前不久,到郑州出差,吃罢晚餐,住进天中大酒店后,突然想起了自从1981年毕业后,从来没有谋过面,现在郑州工作的高中同学。于是,就给在省级机关工作的范本玉同学发了个短信,告诉他我所在的具体位置。同学很快就回了电话,约第二天上午相见。
我之所以对范本玉同学印象特别深,一来是因为他是洙湖镇桃花店的。上个世纪七十年代,桃花店在上蔡县是学大寨的典型,知名度比较高;二来是因为在上高中之前,我所接触的人群当中,压根儿就没有姓范的,就是在我们班,姓范的也只有他一人。
第二天,我在旅馆等候同学的到来,听到敲门声,我的脑海波浪翻滚,开始搜索高中时期范本玉的模样。毕竟二十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,还能认出来吗?当时,我心里的确没个底。开门后,方知这种顾虑是多余的。20多年社会环境的熏染,风刀霜剑的斫砍,老同学更加稳重了、成熟了。虽说面相老了,身体胖了,但面孔变化不算太大。不过,如若彼此事先不知根知底,就是真的遇见,恐怕都不一定能相认。
多年未见的同学远道而来,盛情款待,是免不了的。几句寒暄后,老同学就急忙拿出手机,向在郑州工作的黄金锯、陈国宝、李道元、陈凤云、陈国营等几位高中同学通报信息。听说有同学从家乡过来,他们二话没说,纷纷推辞掉其他应酬,迫不及待地前来相见。高中时期,大家还都是涉世未深的半大孩子,好动、贪玩、打逗,一直挥霍不尽。但是,现在可不同了,人到中年了,总觉得感情这东西,在生活中的比重越来越重了,也就慢慢地体味到同学的份量了。人的生命是脆弱的,人的一生是短暂的,能在一个班学习,谁能说不是缘分!正是这份纯真的同窗情,又把我们紧紧地连在一起了。
同学相见,在一起闲聊,自然就会谈到母校,谈到欢乐而清苦的高中生活。二十多年了,多数同学没有再回过母校。印象中,我们就读的高中,在上蔡县洙湖镇东北约1.5公里处。校园不算大,南北稍长一点,也不过500米左右,东西稍短一些,有400米宽的样子。学校大门朝南,因毗邻张庄,平时很少打开。东西围墙约中间位置各开一小门。东门通往学校设在院墙外面的操场,除上体育课外,一般也不开门。相比之下,西边的小门开得就多了。校园内整整齐齐地座落着4排青砖红瓦房,掩映在树林之中。南边两排是学校办公、教师住所和女生宿舍。紧挨着的一排,除最西头的三间教师食堂外,其它自西向东一字排开24间,被南北走向的两条校园小路分隔成8个教室。最后一排就是男生宿舍了。那时,条件极为简陋,学生睡的是三间相连,用土坯垒起来的通铺,上面铺一层麦秸,一个紧挨着一个挤着睡。夏天,蚊叮虫咬,奇痒难忍;冬天,冷冰冰的,冻得瑟瑟发抖。
最让我们难以忘却的是,那时,农村刚刚分田到户,家家生活并不富裕。学生的一日三餐,就是各自从家里背到学校的“黑窝窝头”了。家庭条件稍好一点的,在红薯面中掺些小麦面,蒸成“窝窝头”,或炕成园饼,算是比较奢侈的了。2分钱加半两粮票一碗的稀饭,有的同学还舍不得喝。1份菜1角钱,也不是每个人顿顿都能吃得上的。即使是这样,渴望成才、渴求知识的有志青年,挑灯夜战已是家常便饭。
这就是我们对母校、对高中生活的最初记忆了,至于母校现在什么模样,我们谁都说不清了。凡人在世,俗务羁身。我们曾有重返母校的念头,但都因工作、因家庭等种种缘由,一直没有成行。不过,既然大家有这个想法,我相信这一天一定会有的。好了,不能再说了,要落泪了,真的想母校、想老师、想同学呀!
就这样,短短的一天时间,在大家的无穷回味中度过了。临分别时,彼此相互握住的手,握了丢,丢了又握,难分难舍……
高中毕业合影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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